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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4-3-14 17:53:00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引子 / q  k" }& Z) Y
     ) k1 _! q/ |" Y
  “插入”这个词,随着我三十岁的到来,越来越长时间、高频率地在我脑子里凸现。我的脑子起码被它平均每天占领三小时,这三小时大致分布在失眠中的孤枕上、酗酒后的月光下、狂欢时的屏聊中和一败涂地的电话里……常常,它会毫无防备地到来而后又倏然而去。 / V* @2 b9 p- N0 `1 x+ E
  “插入”,是个刺激性的词语。你们可以去思考它的哲学意义、社会学意义、文学意义和心理学意义……而今天,它以最尖锐的气势,在我的笔下爆发出来,显出它征服性的本意:长形或片状的东西放进、挤入、刺进或嵌入另外一件东西——仅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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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7:55:00 | 只看该作者
: a9 C: x5 V0 }
  这是海口市的十月上旬的一个午后,可以称得上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。因为一块钱的事情,最多是两块吧,我生了一场气,茫然而沮丧地来到了大约9平方米的阳台上,靠着栏杆。我摸了摸长及肩头的头发,心里想,该去美发店,补些葡萄紫色了。此时,我穿着一件浅紫色白碎花的棉布吊带睡裙,里面没有胸衣。脚上是一双日本木屐。就这样,我胡思乱想着,一面看着楼下。大院里长着成行的、抗台风的树,常绿的树叶反射着太阳光,像带了蜡质,有些刺眼。 , g) P4 U& Z2 J5 a
  一个阔太太样子的女人,从前面一栋楼里出来了。我知道,十年前她的身份是小保姆,因为和男主人通奸,结果被女主人扒光外衣捆起来。女主人牵着绳子的另一端,像牵着褪毛的狗散步一样,牵着她在本大院示众过。但后来她终于取代了女主人,又一下子中了几十万的彩票,今非昔比。因此她目前活得格外神气。
" Y$ B0 S  f( O) Y; V3 O" D  大门口进来了一个老女人,她中年时候就给丈夫弄了顶绿帽子,这一戴就是二十年多年。现在,她老得几乎走不动了,眼神里却依然有习惯性的风骚。
3 m9 S" Y0 }# e; G; j  Y! d  老干部活动室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他是失业者。过去,一个女人曾经拉开过他的裤子拉链,手伸进他漂亮的深蓝色内裤里,抓住那个硬物。然而,扣人心弦的一幕却到此嘎然而止。他的意志比那硬物更坚硬。于是他被人们称作仁义的男人,因为那女人是他朋友的妻子。 ' E9 w/ B" L( r! r* p6 P8 x% M* W/ s
  每个人行走在这世上,都必须被定义或定性。此时此刻,我站在阳光灿烂的午后,却陷入在模糊性里。我是谁?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?我无法确定。我现在身边没有人,经历过我和我经历过的人都已远去,逐渐模糊了真相。如果他们必须被记起,那要有一个原因。比如像现在,我忽然觉得自己返回了原始状态。这样的机会极罕见。
9 E2 B5 a4 Y; `0 B7 R' k  能给我定义或定性的,只有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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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7:58:00 | 只看该作者
上部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郑州- _1 ?+ _4 c- B;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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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n8 D& u& g: J$ N     2 a" L; z) J3 I0 p- t+ @  }
  我在郑州的一座重点中学里度过了中学时代。我一直是个好学生。
0 F* A! V: ^* s  初二刚一开始,我便初潮来临。我没有像那些傻妞一样,吓得哭着告诉妈妈自己怀孕了。记得我很平静,自己去买了卫生纸,学了在公厕里被人换掉的纸垫样子,叠了,垫上,提上内裤。学校的公厕没有隔挡,我不敢当众换纸,总是坚持到中午放学后,走上二十分钟的路,跑到一家部队的公厕里更换。部队里的女人少,上厕所的女人就更少。 $ m$ H8 C- C6 `8 {+ C
  下午放学,我总是和好友洪敏打了饭,到校园西边一侧的草地上去吃。夕阳落在楼后,碗里的馒头和菜很朴素,小溪旁有各色的小花,气氛宁静。春秋两季,风总是吹着洪敏略略干燥的皮肤和头发。她初一就发育得不错了,到了初二,开始喜欢班上的一个男生张叔林,但一点儿也不敢表露。她在她姑枕头底下,发现了流行的手抄本《少女之心》,便偷出来。我们心跳着,一块儿来到草地坐下,让荒草稍稍隐蔽了自己,就着夕阳的光,一字不漏地读。现在,书的情节我已经全忘了,但有一点,我忘不了:作者把女孩的外阴比做海棠花。这太奇妙了!这个意象,我一直保留到了今天。 . \" F; ]$ I: {) \
  在街上行走的时候,我老是忍不住去瞄一眼奇装异服的男青年:大喇叭裤腿包住尖头皮鞋、大尖领子的花格衬衫,亮亮的蛤蟆镜,手里提着哇哇唱流行歌曲的录音机——这机器,重达几公斤,喇叭越多越时髦。 ; F( i7 j# w+ w0 p8 W5 F4 q
  迹象表明,我进入了青春期。
$ X3 G" G( j, D' l  数起生命中的男人,应该从我上初三那年开始。
3 A4 ~$ {5 t$ `0 P$ P# Q: ?9 F  初三开学后,班主任换成了一个四十岁的女人。她不修边幅、戴着最无风格的黑框近视眼镜,皮肤又黑又干燥,举止粗重得好像男人。尽管她的理性思维相当了得,是全校最好的初中代数老师,但是,同时也就极少有男人拿正眼看她。 / e  g9 Y' j5 b" T0 v
  我被她安排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上,身边的座位是空的。我有点儿纳闷,但没有问。好学生要含蓄,我一般不发问。 3 f' d% |( [% \7 G6 W
  上午第三节课是代数。班主任领来一个豆芽菜男生。这豆芽菜叫潘正,一米八高吧,天津人,穿得时髦,长相也不错。眼眉很细,鼻子挺挺,唯一遗憾是嘴巴略小。潘正看上去话不多,个性有点儿强,但绝对不像花花公子。这漂亮男生,第一次令我心跳得极不正常。, U+ {% m1 I3 ]5 g$ Y
  可是,没有几天,全班就传开了,原来潘正是上一届的,因为偷图书馆的书被当场发现了,跳窗户逃跑时,没留神摔断了腿,在家休学了半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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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8:02:00 | 只看该作者
2* n! X' U& P( c5 @; J& Z
    
& p" B. k( a* _# Z/ ?  虽然潘正的成绩不错,一直保持在中上,但他上课并不太用功,倒很喜欢睡觉,常被老师点名批评。这人有轻微的鼻炎,天一凉就犯,所以手帕总是脏的。他还喜欢运动,所以鞋子总有味儿,熏人得很。但我并不讨厌他这些,反而对他更喜欢。他毫无性意识,没喜欢上班里的任何一位女生,不然他在我面前,一定会装得非常完美。那时,不少一脸疙瘩的丑男生已经开始在女生面前装男人了。* v$ m2 w5 i7 S6 B6 l" d8 |$ f
  我姓张,有个比较肉麻的名字——蔷薇。这名字太酸啦,因为生父是个不得志的酸文人。我三岁那年,他考上了一所师范专科学校,马上就抛弃了母亲和我,和一个出身高雅的女同学结了婚。母亲后来告诉我,在当时,人们的意识还不够开化,被男人抛弃的女人是很丢脸的。她曾经几次抱着我坐在老井的沿上,但是最终,也没有跳。后来带着我,嫁给了一个吃商品粮的工人。那就是我的后爹?他的感情比较麻木。
! x  ]0 ^5 M5 t8 l4 L% ?5 M8 d/ x  张蔷薇,这名字只有在少女时代比较受用,一个老太婆叫张蔷薇,毕竟有些恐怖。那时候,我可真像刚开的蔷薇,没想到有枯萎的时候。慢慢的,有些情况了。我书包里开始出现一些纸条,一些带着挤破的青春痘气味的情书。现在想来,或许那都是梦遗或手淫后精液的味。那时我都把它们撕了,我觉得肮脏。我很想它们是潘正写的,但都不是。
( f/ f7 i/ D6 t! I  我和洪敏都是住校生。一个周日晚上,她来校很晚,眼睛好像是哭红了。下了夜自习,她拉着我来到了操场旁,两个人坐在双杠上小声说话。 - @3 H0 _( ~1 y0 j/ P  T0 ~: Q# C
  洪敏对我说:“我下午去了我姑家,去还《少女之心》。我正偷偷往枕头底下放呢,姑父在院子里剁饺子馅儿,他忽然就不剁了,过来,把书抢过去了。我姑夫说我姑是个大破鞋,是毛巾厂厂长把她给穿破的。我姑夫还说他恨毛巾厂厂长,他要拿《少女之心》去栽赃、毁了他。我听了,就想跑,我姑夫一把抓住了我,摆弄我胸脯,吓唬我说,既然我姑叫毛巾厂厂长玩了,我就得叫他玩,不然就把我看《少女之心》的事儿告诉我爸妈。” ; `6 V- y' w- L$ }- K& V8 Y7 E8 ]
  “哟,他怎么玩你的?” 我问。 8 K  G4 U- @8 f$ K7 ?+ E0 M
  “先用手乱抓我胸脯,后来又用臭烟味大嘴含住,使劲吸。再后来,又抓住我的手,放在他那个软家伙上,哭了,说他两年前得了一场病,就没硬过,完了我姑就搭上了毛巾厂厂长。”
% }. @* d3 b" ?: |9 l  “你恨你姑夫吗?”我听她说得平静,感到有点怪。 , g8 r8 f6 F( j. _
  “唉,我姑夫要是张叔林就好了。”洪敏说这话时,表情挺复杂。
7 V" B$ x4 r2 h% h& P* b1 _# S4 e  后来有好几天,洪敏一个劲儿鼓动我给潘正写信。她也要给张叔林写一封,结尾的句子都想好了,大概是这样吧:“抱抱我呀,让我感觉你的心跳和呼吸!”那个阶段,我觉得自己的变化挺迅猛。手抄本《少女之心》本来就挺撩人的,洪敏那次怪怪的性经历,就更撩得我心痒。少女之心啊,动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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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8:59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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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v( l) k6 o3 z; i2 a( f  6 F, ?. m2 G  I5 T
  我和洪敏就算是都谈起恋爱来了。学习之余,我俩把心思全花在潘正和四只眼儿张书林身上了。但一个学期过去,我们还没写出一封情书来。“生活不是林黛玉,不会忧伤而风情万种”,这话千真万确,我们连风情万种的时间都没有。紧张的功课、不断的大考小考、升学的压力、老师的期望、家长的絮叨,哪还有功夫风花雪月。! H0 w! ^0 t- C5 Z
  寒假散学典礼这天,大会结束之后,天都擦黑了。我背着书包,心里没着没落地往公共汽车站走。7 m. n7 s/ e5 j( p
  一想起要在家住上一个寒假,我就怕。继父经常半夜三更打我妈,并且一次比一次狠。他吭哧吭哧地使着劲、喘着气——我叫你不让我操,我叫你找野男人操!我怕我妈的尖声哭叫,还有继父儿子的哭喊,我也怕。有一次,我妈实在吃不消他的皮鞋底子了,光着身子就跑到客厅,继父也光腚股追了出来,下身还挺着一根肉棍儿,直不楞腾的。从那之后,我就当这后爹是禽兽,同时也恨我妈,为啥给了我这么个家庭。& D4 C  d  D; t% v' Z: m
  我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等车。天很快黑透了,对面的面馆里热气腾腾,食客们一边大口吸面条一边流鼻涕。寒风像刀子,我感到冷,紧了紧大衣领子。
7 f, R' ?/ S7 T& @  就在这时,潘正出现了。路灯把他的脸照得黄黄的。他对我一笑,左嘴角现出一个好看的小酒窝。平常也老看见他这么笑,可彼处和此处,可不大一样。
- `. u7 O* R2 K4 y# n1 F: C( K& Q  我感动得都想流泪,但哪敢有一点儿表示,傻傻的,不知道说啥好,只好傻傻地笑笑。' y8 W5 j) p. Z' Y1 C- ?, o
  “去文化宫看电影吧?”他提议,口气平平淡淡。4 G, u1 [$ q5 C% Z
  “这,太晚了吧……”我嘴上这么犹豫着,潜台词却是说:好啊,快走吧!
5 J9 _2 h1 q- v1 V. a% Q- y  “怕啥,看完能赶上末班车,我陪你等车。”他那口吻,像大人谈工作,一点儿不带感情。
0 n- f0 S7 L8 v( J6 O% D; G: z  步行了十分钟,就来到了文化宫电影院。影院里人不少,需要对号入座。这电影,是个港片,黑白的,故事编得不怎么样,讲一个富家女爱上了一个挺帅的穷小子。1 U- d) D& L; o% z( j8 \
  潘正受不了刺激,黑暗中,他解开了我的大衣扣子,手伸进来,隔着厚毛衣摸我的胸脯。我挡了挡,没挡住。触摸的感觉比较钝,我感到怪怪的是这过程中他一直闭着眼。就这么,我俩一块儿陶醉着,他是处男,我是处女。虽然没有成年人陶醉得那样不成体统,但敏感程度一定比他们强。
. R, L$ T8 B; W4 j1 R  电影散场了,无限迷恋的手也就抽出来了。处男处女的初次亲密接触,也到此为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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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9:13:00 | 只看该作者
4, H! `6 n# R7 h0 S9 I& x6 A) S. r
  
8 L2 \" j7 g' ^( t& W- O3 W  初三下学期大概五四青年节前后吧,班上新转来一个男生,山东人,叫王斌。他约我去他家玩,他说他有张蔷的新磁带,我就去了。他爸是高干,家里挺阔。听着张蔷的《无人的海边》,王斌给我削了个苹果,还告诉我了一个伤心的消息。
) g. h% t# J5 U$ ~$ I+ t  “潘正不是个多情种,他虽然喜欢你,但啥也不会给你。”他的胶东口音里,有大葱的味儿。& d0 e7 V/ W# U! ?+ D1 e; Q: D0 s  @
  “你怎么知道?”这小子说这干嘛,我挺奇怪。1 v0 r) t* g7 e( s$ b) c
  “他家全是势利眼。仨姐都嫁了高干子弟。他正在追一个高干的女儿。”, O# P4 u4 @: A4 Y' L( o
  “他告诉你了?”
+ u& a( ]4 y3 e2 U( G6 ?$ j  “我爸说的,我爸在她家见过潘正好几次。那女孩叫方玲,在市二高,上高一。”
: ^0 j& N4 y/ X: A0 W5 x  “潘正怎么会追她?”其实,我有点信了。& p2 I5 e& I. O6 M8 C- Y
  “别忘了,他是个留级包!” ! y9 E& u' F! C0 O+ t6 C
  “那个方……她漂亮吗?”) J/ T. h& Y/ t& {
  “没你漂亮,但她老爹有权有势呀。你爸有啥?”王斌一笑,笑得挺恶毒。
. ?1 W: k8 @6 _; j- ^  我懵了,心中隐隐作痛。张蔷的歌,让人心里难受,那忧伤是少女的忧伤。“在无人的海边,寂静的沙滩延绵。在无人的海边,我面向着蓝天,呼喊你的名字,一遍又一遍。在无人的海边,往事历历在眼前,我期待你的出现,一天又一天……”
& m: q$ Q2 H7 `+ i$ j  郑州没有海,所以就没有什么浪漫情调来给爱情做背景。我和潘正的爱情背景是一条杂八凑的小街,有吸面条擤鼻涕的声音;文化宫简陋的电影院就更差劲了,满场的磕瓜子声和咳嗽声;还有呛鼻的香烟味儿和难闻的体臭。6 n1 o% l; d$ i
  我心痛,不作声了。王斌去端来了两只高脚杯子,里面盛着红酒。这是稀罕物,不是高级人家不会有这种排场。他给了我一杯,我没喝。他喝着,脸上便露出了一种笑,怪怪的,他这么笑的时候真是其丑无比。他的长相,本来就是特困户,金鱼眼、蒜头鼻、哈蟆嘴,牙齿呈圆柱状,黄而稀疏。
% v  W( ]; r+ a& k9 E" [: b  我想吐,头一次,为一个人的相貌反胃。
; H( \) ?) E6 n+ A' N' J% S( M) k  “哎,我说,和我谈朋友吧,我送你一块表。”说着,他真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漂亮的女表。; C* h2 D( Q1 d" |
  这算什么?收买?我厌恶地摇摇头。: `' A3 y& y# K- `, f
  “潘正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好?不就是一张脸?你要是跟我,保证你全校最牛逼。”" J+ e; C  G7 n& Q3 x7 H1 l' g
  我准备开门就跑。  T4 i2 N7 h/ Q9 @5 |
  王斌却扑通一声跪下了,抱住我的双腿,眼巴巴地望着我。0 }4 y  }5 R" n& T) }- L4 G
  “我天天晚上,都是想着你,自己搞啊!”
- p2 j9 R* }) |# `  我听得不大明白。
8 t; B. S" z1 [  |6 I# y  “我现在不求射你身体里,你用手帮我搞出来一次吧。”他的手往他自己的裤裆处移动,然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把外裤内裤一起扒了下来。4 ?" q! E9 y4 f$ v  H
  光天化日之下,我把那个直翘翘、黑乎乎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!这算什么?这算什么!我当时就火冒三丈,劈脸给了他一巴掌。他没强奸我的身体,可他强奸了我的眼睛!我第一次看见的,应该是潘正的,而不是这个丑八怪的——尽管从形状上说,蒙上了脸,也许不好分辨谁是谁的。
1 D+ s" G% A2 P- D  我逃出大门时,听见王斌在后面说:“辣,真辣!潘正调教得不赖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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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9:23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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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L! b: ?/ B; }1 E  高中分了班,一、二班是重点,三到七是普通班。其中七班是文科班。
; m: S0 A; t! M- x7 S  我在一班,洪敏和四只眼儿张书林二班,潘正和王斌都在四班。分班在学校可有点讲究,一、二班的学生几乎都能上大学,其他班的基本没戏。这意味着我和潘正的爱情还没有真正开始,就快夭折了。
* O2 z" |2 X5 I) D6 e( U5 c  语文老师和化学老师都是刚分来的,大学毕业生。语文老师姓李,化学老师姓钱。学校暂时没有房子,他们就住在一间闲置的大教室里,两张床用隔板隔开,其他的空间共用。  M2 h( y$ T3 J: t) i
  李老师瘦长,河南人士,五官还算端正,就是眼睛太小。他是个挺讲究风雅的人,也比较精明,喜欢诗词书画,也喜欢风花雪月。钱老师则矮胖,江苏人士,大器早成,20岁就大学毕业了。他戴眼镜,唇红齿白,遗憾的是头发有点花白,外号“白发魔女”。他是乐天派,喜欢钻研学问,对人情世故反应比较迟钝。
# w6 [* a: d8 d' z! }3 L" n  第一次被李老师叫到宿舍,是因为我高中第一篇作文。  C( ?- H! N: f" e8 M4 \
  上午放学时,他叫我下午去他宿舍一趟。下午第一节下课后,我跑了去,小心翼翼地敲门,他叫我自己开。
; G/ H* @+ E7 p  我以为他正在备课或者批改作业,万万没想到他还赖在床上,上身光着,毛毯只搭了肚脐。脸上的笑挺暧昧,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我的视线连忙避开他的脸,哪知道往下一看,却发现他竟穿着一条大裤头,大红大绿的,好像是用被面布做的。都八十年代了,如果他是个老农民还差不多,可他刚刚大学毕业啊!因为这条花内裤,我不崇拜他了,一下子就不崇拜他了。6 d+ I  Z  ^! X
  更要命的是,由于这个特色内裤不贴身,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将两腿支了起来。从侧面能看见了一团东西,黑乎乎的,类似融化了的巧克力。我气死了,但又不能一走了之,他毕竟是我的老师呀。他似乎也看出了不妥,叫我回避一下,套上了衣服裤子。- I9 a, J5 [' {% Q
  “你那作文是自己写的还是抄的?”他问,纯粹是没话找话。1 h, x4 p0 D- ]$ k7 ]
  “自己写的呀。”我心里挺得意。暗暗想,也许我写得太好了?
3 C/ v! B# N: ]& H  “好。”他说。我不明白他这个“好”指的是什么。
9 v( Q( X6 M7 d  “你和四班的潘正谈恋爱?”
) p; L7 P, N2 n  “没有。”我一下就红了脸,摇了摇头。; H$ u8 w& H( E
  “你在说谎,看着我的眼睛!”他忽然命令我,好像我是他老婆似的。: y$ r9 c: \0 c/ w5 r2 G! ]
  我偏不。我的头低得更狠了,脸热辣辣地发烧。0 X; P) h( V% C2 D' ]- U1 z
  “离他远点。他没有任何前途,毕业后就会变成待业青年!”李老师冷冷地说。4 [& d5 m+ t' f$ E
  我没有说话,抬起头,望着他。他的表情,忽地就变得柔和了。
5 ?/ G9 t3 v  u$ K9 ]7 ]. v" |8 r  “你告诉我,在班上,我有没有外号?”他最后居然问了这么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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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4 19:32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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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: w, b4 b' k/ f  高中校园生活真是特乏味,纯粹是“三点一线”——教室、宿舍、食堂。偶尔,我会坐在操场边的水泥台阶上,看潘正踢足球。一本装样子的书是我手中的常用道具。王斌常和潘正一起踢球,只要一跑到我身边,那对金鱼眼就总是炯炯发光,色迷到极点。5 P5 ^5 j% H5 z; }
  校园里有很多杨树,随着秋意一天天加深,叶子黄了落了。郑州的深秋,索然无味。特别是秋雨绵绵之时,踩在满地的法国梧桐树叶上,死的心都有。我和潘正之间没有任何进展,在校园里狭路相逢,也没说过一句话,就像陌路人。我几乎绝望了。他已经摸过我的胸脯了,尽管隔着一层厚毛衣,那也是摸过了,怎么就没下文了呢?; M% y& p! P2 E) U9 C
  我相信王斌的话了。潘正的心没在我身上。  o$ h  m# d5 A" i7 d
  少女的忧伤缠绕着我,觉得自己就像落了叶子的树,呆滞麻木,濒临死亡。- }6 w4 ^6 c. k+ L2 j: R
  班主任是个幽默的小个子男人,上海人,口音很重,咬文嚼字的。他身高1.55米,体重倒有150斤。面容白白净净,鼻子扁平,一双超大突出的眼睛特别醒目。白净班主任姓吴,教数学,但他在解数学题方面比较弱智。1 L. z# g& N" J) ~% q( R- ?& V
  一次我去厕所路过四班门口,王斌伙同几个男生起哄,不断地对着我大喊潘正的名字,还挡住了我的去路。恰好,身穿白大褂的吴老师从厕所里走了出来——全校只有他一个老师穿白大褂。白大褂是有来历的。他被派到北京参观一家数学研究所,回来就把在食堂工作的老婆的白大褂改小,上课时穿。师生们都取笑他,他一点儿不在乎。他说了,人家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个个都穿白大褂,既神气又卫生。8 f- ?& q- R9 I; x/ i6 _" m
  王斌他们看见吴老师,立即作鸟兽散了。吴老师没对我说什么,大眼珠子却狐疑地打量了我好久。之后,白大褂下摆一飘,就闪过去了。
, G* o: Q3 z. p& A  夜自习时,吴老师照例来得很早。他把我叫到了教室外头。1 W. ?9 h2 [  ^$ {
  “你谈恋爱了?”
; O: k% r& N6 J/ L- R  “没有。”我说。我这是真话,没有骗他。和潘正算是什么恋爱?
) t) o$ O$ H" U& a9 o( `  “别以为我老得不明白你们想什么了。今天四班的男生是怎么回事?”
% F9 `5 @; A! x& w9 ]3 ~" `. O 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就没说什么。
8 P" `7 W' A" v! y# W3 `  吴老师一看,更语重心长了:“我以男人的身份说句掏心的话给你,你们这些孩子懂什么爱不爱?男生嘛,处在青春发育期,冲动得很,他们就是想找女生的身体发泄,没有别的……”3 ~3 D! I' i' K. \  F
  我低着头,听他说。他却戛然而止,一步窜进教室,扯下门口一位同学的几张草稿纸,团了握在手中,飞一般地冲向厕所。
' U& J; Y* F$ C) A* d0 A  他回来时我还站在教室外面。他说,“你进去吧,我的话就算说完了。”+ t  e# J/ n- j- S
  他随后也进了教室,站在讲台上,骨碌着大眼珠子,对大家说:“好汉顶不住三泡稀,现在身子直发软。上午我开始拉肚子,刚刚又嘴谗,吃了三只老婆煮的糖水蛋……”7 Y! w2 G1 L& x: x) y! z7 w+ \
  我没听吴老师的劝告,还是一个劲儿地想潘正。尽管多年后的事实证明,吴老师的话是极其善良的真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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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20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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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w1 [) _( s7 c7 |# }+ _  元宵节这天,高中部已经开学。雪下得很大,地上已经积了几寸厚,天气奇冷。学校破例叫学生去市区看元宵花灯展。8 L% l0 D6 Z; _  }  ]/ F
  我在雪后的校园里徘徊,潘正在我身后叫:“张蔷薇,一起去看灯怎么样?”- p- w0 d% t) d6 G- x/ b2 C
  他的声音太亮,太轻飘,和我期望的相去甚远。这么晚了,除了一些特别珍惜时间的同学之外,去看灯的都走了。也许他先约了别人,没有成功。
- F! ^, d5 l; ?, t3 n  但我还是感激他,就跟着他去了。我在校园里徘徊着,不是吃饱了撑的,不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吗?
# i5 }. ^8 A; k/ J1 |  天很冷,思维也被冻僵了。两个人并排走在马路边上,没有话,一棵又一棵粗大的法国梧桐从身边闪过。我围着我妈的一条旧围巾,浅灰色,很薄。快到市区的时候,他把他的厚长围巾解下来,围在我的脖子上。
7 A# i0 M  V& Z& H  围巾上留着他的气息,香极了,几乎窒息了我。堆积了好久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。眼前朦胧一片,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。我需要他的什么?是他的抚摸?还是他的亲吻?不,都不是。我非常害怕他接触我,我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,不明白怎样享受。少女的爱情其实是自恋的变种,几乎没有欲望的成分。也许,我需要潘正给我的,就是一种永恒关系的承诺。
- R* j1 O0 j3 J- m) g9 N* Y  街上灯火辉煌处,人流如织,稍不小心就可能被冲散。他自然而然的,拉住了我的手。
6 K" @0 T# {9 g  我们来到《西游记》的花灯前,上面的人物惟妙惟肖,并且会转。老百姓看希奇,聚集的人特别多。我个子不高,看不见,他就把我抱了起来,叫我看了个仔细。我万没想到,他会有这样的勇气,力气也不小。我挺感动,对他微微一笑,泪水跟着也流出来了。2 x1 Z4 s2 O8 E- C1 I6 G8 U
  他都看见了,我的笑,我的泪。但他没说什么,拉着我的手,离开了灯展区,朝着另一条大道走去。两个人都带着手套,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。我机械地被他拉着走,没有问他要把我带到哪儿去。' l; P7 u" x9 j$ C: b0 ?2 s
  “这是我奶奶的家,她回天津了。”他把我带到一栋临街的单元楼四楼,拿出钥匙开门。- M  d( M2 C3 `  r6 d$ ?: Y
  三房一厅的房子,摆设还挺不错。潘正并不是王斌说的穷小子,他家的条件算是中上水平。
2 w" {' Q* M7 f' E" Q. J% Q) h3 m  他把我领进一间朝北的卧室,叫我坐在一张长沙发上。屋里有暖气,暖烘烘的。他把我脖子上的两条围巾都解了下来。之后,泡了一杯热茶,放在小几上。又拿来一盒香酥饼,撕开包装,拿出一块,喂到我嘴里。0 K) D- u/ T& N( U, ]4 L
  “尝尝吧,这是人家送给我奶奶的寿礼。”# `# a# O! t- I1 h) B5 N
  我吃了一口,味道不错。他接着我咬过的地方,一口咬了下去。我一楞,这好像不太合适吧,我一下就冷了脸。他的笑容也僵住了,但没有停止吃饼的意思。接着,他又把那块饼凑到我嘴边,我顺着他咬过的地方,张开了嘴。
+ v# @, G& C0 _. X  就在这时,他却“啪”地一声把灯关了,嘴猛地堵住了我的嘴。两张嘴唇上都沾着硬硬的饼屑。我很怕,就使劲推他,但他的背后好像有一百个人在使劲,我哪里推得开?相反,连我的鼻子都被他的脸挤住了,呼吸有点儿困难。
) |  b: f3 o/ I3 A, s& V. L7 c9 X* N  他顺势往上一窜,双腿跨在了我身上。即使隔着厚厚的毛裤,我也感到了他两腿间的一个硬物。他的舌头伸进了我嘴里,疯了似地搅动。他的下身在我身上摩擦,喘着粗气,就像在干什么力气活。摩擦了半天,终于,他一松劲儿,靠在我的肩膀上,停止了攻击。* W" r& C# i( I3 I  \/ `
  他还不是个由着性子乱来的楞头青。我当时就这么想。1 I1 J- o1 M+ g; Z
  后来,准备回学校时,他叫我等他一下,说他要换条内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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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25:00 | 只看该作者
88 u3 q7 g. `  G1 Q4 b' p
  
0 x; g! {1 s# s% {/ c( V+ ~  春风沉醉的天气到了,我和洪敏又开始坐在校园西边的草地上,吃从食堂打来的饭。小溪旁边,开了黄色的野花,挺美的。% H( }( P8 ?5 B. d7 C, j
  这个周一,晚饭我们每人只买了两个馒头,没有打菜。洪敏的一位“周叔叔”在工厂食堂当管理员,他刚才送来了一包酱牛肉片和一瓶肉丁豆酱。对我们来说,这算是高级营养品了。
7 C# a! X, t% W1 q+ g6 F4 V$ m  “张蔷薇,你狠狠吃。这姓周的老东西不是好货。”洪敏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肉片。
8 ~! T' _! z/ W) y1 n  “他怎么你了?”
+ T: G3 s% N5 |: q& c% n  “他怎么我妈了!这个老流氓。要不然会给我送吃的!”她说起了她妈的故事,“五年级的时候,有次我课间回家拿个本子,刚用钥匙开开门,就听到里间惊天动地的。那张破床吱嘎乱叫,我妈也在叫,叫声像哭又像在强忍病痛。我害怕,赶紧走进去,里间门没关,我一眼就看见了周畜生的光屁股!我妈赤身裸体,被他压在下面。我气坏了,以为他在欺负我妈,就顺手拿起门边的雨伞,用伞尖狠狠地朝那个恶心的屁股扎上去!扎了大概有一寸深,他嗷一声叫,屁股开始鲜血直流。我吓得赶紧跑出家门……往后,他一直巴结我,是怕我告诉我爸!”* J" F4 B; j# {# m
  “大人怎么总想干这事儿呢?”我挺烦这些。
7 T* K: [7 `6 D# `9 s7 j, \6 W  “谁知道,不就是一个洞和一根棍儿的事吗?”她也没什么兴趣。/ t8 ^, Z1 t. u  S4 v% T
  接着,我们就说起了潘正和四只眼儿张书林。嚼馒头的速度慢了下来。
& W* |5 b* e4 B( h8 ~  洪敏放下碗筷,掐了两只黄色小野花,递给我一只。我看看,鼓涨的花心挺好玩儿,不知为何,就联想起潘正带着酥饼碎屑的嘴唇。
, B, Y9 I9 p% c4 ~; p' g* r2 i- o0 r- |  “张蔷薇,我和你说件事,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!”洪敏忽然冲动起来。
6 ~! j1 L( p" u3 a( A  “哦,你说吧……”$ H" s% p6 T* {2 U% V( h/ o
  “我和张书林干那事儿了!”$ _. e) }% a" v9 f) J, R
  “啥事?”
* Q* w& k1 v5 P% O) V  “唉,你不明白……我是他的人啦!”她挺费力地找到了一个能说明问题的说法。
, p/ c2 T1 Z4 O  “什么时候?”我心里“登”地一跳,连忙问道。
9 b* |7 E8 C% B* b# D  “上星期五晚上,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小河边上,树林子里。”洪敏不紧不慢地说。4 Z# J3 h' Z% X
  “是他找你的?”
& A6 o) W# Q1 y4 ]+ R  “我写信约他出来,他就出来了。”1 Y" t8 _9 R% E) z
  “他先对你动手动脚的?”
2 ^* u! g# n+ S, F6 ?& I4 w  “他呀,比女孩脸皮还薄,我叫他动的。我只叫他摸我的胸,可后来他自己解了裤子。”; X9 A2 L, _, Q+ y" m* G: q$ F1 N
  “你也解了裤子?”我的脸有些发烫。
9 Z! {- D; z1 m8 L- Y8 L) `- f* E  “解了……他那东西硬得跟铁似的,把我扎流血了。”
) l5 A' v( k) X# M" N" S2 j( I# F  “啊?疼吗?”5 Y/ R2 K! O3 M4 \
  “疼……嗯,就像刀刺、火烧样的!”& ?# I2 D4 D6 H
  “那你还把自己给他?”0 e' `, I% J5 k8 O  N% X0 ~- P. p
  “开始不知道这么疼啊!但是我不后悔,我就想是他的人!”" P% X  E- x' k! q4 p
  傍晚的风吹乱了洪敏干燥的短发,吹眯了一双陶醉的眼睛。我挺羡慕她,也有点儿嫉妒。唉,她为什么抢在了我的前头?我也想和她一样,把身体给潘正。也许把身子给了潘正,他就会把心放在我身上了。我既害怕,又盼望潘正那铁样硬的东西;还盼望刀刺、火烧样的疼;盼望着流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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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32:00 | 只看该作者
9, M0 G6 h% H7 @& d) v3 w: x% L
  8 T+ v$ A' X% y
  近来,班上一个姓范的高才生上课总是头痛,他和我的座位就隔一条走道,经常见他趴在桌子上忍,不愿请假看病。班主任看不下去了,托熟人捎口信给他家长。他父母来领他时,我们都以为是他爷爷奶奶。他们是老来得子,儿子又争气,拿了不少各科竞赛大奖,可算是光耀祖宗了。
/ l4 `6 t6 g) X$ G+ S# Y  Q  几天后,班主任红着眼,传达了范同学的死讯。医院没确诊是什么病,大致是脑瘤之类。和他同桌的女生立刻大哭着说她害怕,叫班主任给她调座位。但是,没人愿和她坐在一起,原因很简单。吴老师只好撤了范同学坐过的那张桌子,找来一张单人桌,把那女生给安排了。
$ F5 N3 V5 c! e3 s6 L, o  接下来是物理课。物理老师是广东人,皮肤白得不像广东人。他眉骨不高,鼻子也不朝天,算是个帅爹了。他在上大学时赶上了“文革”,没毕业就停了学,在郑州工作的哥哥帮他找了这份工作,还给他说了个胖胖的郑州媳妇儿,辛勤耕种,生了两个胖胖的女儿。此刻,他哽咽得讲不出话,泪流满脸。他用帮老婆做家务而皴裂了的手,举起一个精装笔记本和一只钢笔,泣不成声地告诉我们,范同学获得了全国少年物理航模比赛二等奖,奖品刚刚寄到……! }" ~9 n& V+ k# U
  春天的阳光依然遍地,但我们班却笼罩上了死亡的阴影。: J* O4 a% M& j3 P. u: l' b
  没过几天,我们学校和市二高联合起来,组织学生看青春期教育片。电影散场时,同学们涌了出来,影院门口腾起了蒙蒙的尘土。就在那片尘烟里,潘正和一个女生的背影被我锐利的目光逮着了。那个女生留着短发,发育过于成熟,腰细,屁股特大,说有二十岁别人也信。他们挤过人群,走进了影院旁边的一条胡同。
5 b  G% i* n$ c1 ?3 u% Q  王斌上帝一样及时蹦了出来,眯起金鱼眼,幸灾乐祸地看着我。
0 A8 ?8 o0 Y9 ]; \  “看见了吧?那就是方玲!市二高有名的骚妞儿!”0 s( `/ R1 y3 n. `  e
  我没理王斌,只朝那胡同里看,心都碎八瓣儿了。5 e* l1 K5 R. ^) r: ^+ D
  “他们要去干啥?”王斌嘿嘿坏笑着。3 o. `' d$ v6 M( x* \' _! q
  “你问他们去呀!”我没好气,剜了他一眼。
% R  d. g& m# d7 J# Q1 s; @3 Y  “潘正肯定要把那大屁股妞儿带他奶奶家去!”
$ q  [/ o6 A. E$ L/ h5 Y3 y  “他奶奶还没回来?”我脱口而出。& o  D3 P- S5 G# `& C3 M
  “哟,潘正也领你去过!”他先是一惊,然后愤愤地说,“你,和她一样骚!”: ^* a3 ?* v& O% s6 `" v% E
  电影院门口已经没人了。我没功夫听王斌扯蛋,扭身便走。( f& f$ t" J( l6 e! X+ H: w; v
  “哎——等等!”王斌叫了起来。
) l0 V& b4 s  O6 p5 ~4 ?1 R  我没回头。他追上来,跟着我并排走了几步。9 B. K" p2 |# V) O
  “对不起,我说错话了。你不骚……”
2 }+ f- y) T% r5 X+ k  我还是不看他,加快了脚步。1 a  N5 C" p' s+ a
  “上次听你和洪敏说,你喜欢她的丁字皮鞋。你脚上这布鞋太土,我带你买一双去……”
) D. ]% Q& r& A, q3 n  你他妈的就知道废话。我几乎开始小跑起来。
8 g+ a. R- s5 u7 Y9 f  “对了,我又弄到了张蔷的一盒《害羞的女孩》,你听不……”他看看要撵上我挺费劲儿,就放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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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36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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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c/ d4 O1 `) u! d+ D  
- x/ v4 I4 n* j1 f; X4 y  自从看见了方玲,我的心是酸甜苦辣都有了。我把我隔着毛衣的胸脯给潘正了,把沾着酥饼的嘴唇也给他了。他跟没事儿似的,却又牵上了市二高的方玲——没准儿他们一直没断过,我才是插入者。方玲要是知道我插入,也会恨得咬牙吧?
% J, F& [0 e  s8 n5 D% x- J% j  他把方玲领到他奶奶家,还能做什么?抚摸和亲吻都做了,他会不会和方玲做洪敏和张书林做的事?% ?- N  S. [5 r3 w( v: D0 e% d
  永远不可知的秘密。潘正把我折磨得要死要活。- H$ \  a. i  p# C" j; X
  班里一个女生弄来一本琼瑶小说《聚散两依依》,那是我第一次跟琼瑶的亲密接触。女生们看入了迷,一个个传阅。心急的,连上副课都压在课本下面偷偷看。书传到我手上,是个周六,我要回家过星期天,可那女生说周日晚上必须还给主人。我怕回家看被发现,就没有搭车,背着书包,沿着公共汽车的路线,边往家走,边一目十行。2 @4 h  j: s3 o1 c" f' n
  走到潘正奶奶家那栋临街的楼前,我正好看完了。往四楼看看,阳台上只有几盆枯花。这说明,他奶奶没回来。那天电影散场后,他可能带方玲来过这儿……
4 E+ x4 E( w5 [  天擦黑了,我合上了书,回忆着书里的诗。
1 b) X, q# t% ~9 ]# h  $ o8 W2 S8 t, ^. ^, t2 x3 f5 O4 H" B
  也曾数窗前的雨滴
+ P) \2 L/ k9 K: d! h  b& I6 j  也曾数门前的落叶
+ y& r2 _8 q8 `4 J/ d" U  数不清
: l- |  h0 e4 ]  数不清的是爱的记忆+ X# _1 o3 {# w6 q+ Y4 ?; |
  聚也依依 散也依依
6 v5 b+ R/ l/ }3 u" r. A  ……
: `( T. T7 g. c, V  这哪是诗啊,这是我心里的伤口。我哭了,对着那个阳台和那几盆枯花。7 C) X, @2 |: w, t& M
  从那天起,我开始写日记,头一篇日记,是含着眼泪写的。
% m) \) I5 ]! b3 s8 J( _  周一的语文小测验,我没有考好。李老师又把我叫到他的宿舍。他不但生气,而且很痛苦。狠狠地批了我一顿之后,又开始像审老婆一样,问我是不是还和潘正藕断丝连。我想尊重李老师,但一想起花内裤,就尊重不起来。我不是鄙视他穿了花内裤,而是鄙视他把穿着花内裤的身体暴露给我。& t. I, v9 k) N. i; \/ |/ ]4 e
  我又沮丧,又不服气。我必须奋起,我不能学习爱情输掉一双。我开始中午不休息,发奋看书。
( T' ~" W" _) G& x2 ^4 D  这天中午,我吃过饭来到教室。教室里已有十几个同学,有的在学习,有的趴在课桌上打盹儿。我打开笔盒,发现里面有张白纸,叠得四四方方。我以为又是情书,打开一看,吓得差一点儿喊起来。上面用钢笔画着一个物儿,是王斌那天扒开裤子给我看的东西,竖着,惟妙惟肖,根部还有一堆乱草。这个物儿下边写着:“潘正的鸡巴”。字歪歪斜斜,是用左手写的——绝大多数情书都是用左手写的,因为怕被认出字迹,怕意中人不买帐,向老师告发。$ F: ]& C, ^8 K9 {
  我赶紧把纸团了,恨得牙根痒痒。这一定是王斌比着他自己的东西画出来的,纯粹是因为嫉妒,才这么羞辱我。我想拿着这张画去找他,又怕他不认帐。我想告诉老师,又怕惹祸上身。最后,还是跑到厕所,把它撕了,拉了一下水闸,冲走了。
2 j4 U; K8 ]' O7 ~1 Y: s1 D  我想安静,但各种纷扰总是像这样断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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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40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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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X% G* ]( K& r  
" K( z7 V' G* e8 j5 H" ^  听说山脚下的桃花开了,李老师和钱老师邀我和洪敏周日去赏桃花。* {0 l6 O% D0 E
  周六的晚饭桌上,继父和我妈商量,要给他上初一的儿子小新买一辆自行车,每天坐公交车划不来。我妈说买就买呗。小新听了,朝我显摆地眨巴眼睛。我突然觉得脚上的一双红布鞋太土了,就开口问我妈要钱,要买一双洪敏那样的黑色丁字皮鞋。
! k& G& c8 c. |! P$ D0 A  “你才几岁?就想学你妈发骚?”继父嗤之以鼻地说。( e1 }# S$ B$ J+ H6 `7 X# O# Q
  我忍住了,没有言语。我不是怕他,我是怕我妈和他吵起来。他一动手,我妈就得吃亏。
" O; M) I- D8 [# m; f  “你也算个男人?能给你儿子买自行车,我不能给我闺女买双皮鞋?”我妈倒是挺有原则的。9 b( o0 E  u( k. K
  “布鞋不是一样穿?”' E9 S/ w% M. d( s* ^& B, {) Q
  “坐公共汽车就不能上学了?”
3 J' u4 z* v6 S- V  他们又吵开了。我放下饭碗,躲进自己房间,关上了门。
- k8 P% V$ c9 U* a: x  过了一会儿,我妈进来了,问我皮鞋多少钱一双。我说18块。她就给了我20块钱。说剩下两块明天郊游买些吃的。末了,我妈又说,去郊游还是穿布鞋舒服。' @7 G/ G2 d4 Y3 \) {) A; N% y
  第二天8点,我就叫上洪敏,到了百货大楼,买了一双和她的一模一样的皮鞋。我没听我妈的话,穿着那双新皮鞋去郊游了。洪敏有辆自行车,一直带着我到了山脚下。  E2 S* j" p* B, C; G/ b
  和洪敏坐在野生桃林里,我感到景色妙不可言。随后,李、钱两位老师一高一矮,在小路上出现了。
$ A$ l0 a0 t2 N  “白发魔女提了恁大个袋子!里面装什么好吃的?”洪敏笑着说。& `, e+ Y: J) r/ {2 n
  “得给李老师也起个外号,不然对钱老师不公平!”我说。8 a1 C* s( }3 J* `6 R& E- N
  “起什么好呢?他可没什么特点。”
" w0 U$ U% V5 T  “他的裤衩有特点,就叫花裤衩吧。”
5 }4 P3 y; K, F/ b2 l: E  “花裤衩?这真笑死人了!”洪敏开始疯笑,笑得前仰后合。
0 |+ m/ e" p! G8 H# E% Y0 U& n  我三言两语把典故给洪敏讲了,她越发笑得花枝乱颤。
& N9 |  c; k4 Q  “什么事这么可笑啊?”白发魔女走近了,拖着长腔问。
! h) p0 X6 Q& @; z& b* i9 w  “笑要大家一起笑,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春光。”花裤衩一开口就能酸掉大牙。
+ O) T& `: l& g3 Z; S7 z 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。我们提议先把食品放下,绕着桃林走一圈。他们二位欣然同意。又不约而同折了两枝桃花,花裤衩的递给了我,白发魔女的则递给了洪敏。这样的搭配,只能意会。我和洪敏趁他们不注意,偷着挤咕了一下眼睛。
7 b/ ^. ?; d! u' [  刚走了半圈,花裤衩便按捺不住,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本席慕容的《七里香》,命令每人朗诵一篇,不然就会辜负大好春光。那么,由他先来。
7 p( |+ g% I& r' Y7 z( R6 M  他用他的“河南二普通”朗诵道:“一阔(棵)开花的树——如何让你遇见我,在我最美丽的时凯(刻),为这,我已在浮(佛)前,求了五北(百)年……”
/ P. [+ U6 D9 b3 x( G  “我可受不了啦——”洪敏捂着肚子喊道。
. l0 r( z! D0 r  “怎么,不喜欢?现在的孩子一点儿也不浪漫……” 花裤衩说。' N1 _% L( r: K  `- _
  “算了算了,咱们还是拣柴烤白薯吧。”白发魔女提议。. S* |+ x" Y4 ]! [
  “俗!” 花裤衩恨恨地盯了他一眼。4 @7 A6 K9 p8 n. L# t. }; 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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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43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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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n4 q* Q* Q! W) }% B3 l* w  ( a5 `2 ~. R2 K6 Z' Q$ N
  期中考试之后,是美丽五月。有位校友刚当上市领导,在风骚女教导主任的怂恿下,举办了一个灯光晚会。晚会形式自由,教师学生出节目一律自愿。市领导的兴奋点不是在节目里,而是在晚会的开场白里。难得一下子逮到这么多崇拜的眼球,他一口气就热情洋溢地讲了半个小时——回顾历史、展望未来、勉励师生……直到眼球里的崇拜全部变成了忍无可忍的厌恶。- P9 P: l& h7 |$ u
  晚会节目的亮点,是靠屁股起家的女教导主任和刚分配来的体育老师的男女声二重唱《外婆的澎湖湾》。三十左右的女教导主任风情万种,开口一唱“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”,下面就掌声雷鸣。只见她秋波一送,长相一般却异常威猛的体育老师便充足电似地唱起“没有椰林追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”,下面更是雷鸣电闪。
6 {* W+ U  c% _" o3 @  台上的一对男女忘乎所以,忘了提防台下的眼睛。女教导主任丈夫的眼睛已经充血了,变成了红玻璃球子。" [+ J: r& r9 m: J
  女生宿舍和教师家属楼相邻。半夜,女教导主任被她的山东丈夫用皮带抽得鬼哭狼嚎。除了校长和那个体育老师心疼之外,按一般推理来看,其他教职员工都应该拍手称快。也许山东丈夫用皮带从老婆嘴里审出了证据,第二天就跑到主管部门,把校长和体育老师给告了。
) E% D' R2 E: q9 T. Y" G6 I  在同一个晚上,大约两三点钟,教师楼又有一对夫妻打架。老婆起夜时,发现丈夫不见了,结果在另一个房间里,看见他和一个裸体女学生抱在一块儿。6 W& S3 n' A) x3 g( @
  我们这所重点中学,一夜之间臭名远扬。1 V" j0 Q. E" p6 ^
  上级派工作组来学校蹲点,进行一个月大整风。学校每周末下午都要开全校师生会。讲来讲去,用两句大白话足以概括:无论师生,决不可恋爱。做爱就更不行。; ^! ^- x! j) M5 v5 A+ T: J
  整风刚进行半个月,那个被捉奸的女生就喝了毒药。喝完后跑到那男老师家门口,一心想死给他看。第二天一早,男老师的老婆出门买早点时,发现门口那女生死翘翘了。
2 r* t1 g& @6 A+ `  全校的住校生都跑去看了。那女生是高三重点班的,用鸡巴害死她的男老师是她的班主任。女生梳马尾辫,本来挺清秀的。可现在面容扭曲,七窍出血,流出的血都凝成了黑紫的血块。& z# ~4 w0 m& P) T3 I4 l9 z
  工作组任务没有完成,就灰溜溜地走了。紧接着,学校又陷入一场人命官司,那女生她妈不依不饶的。
$ J4 M" U; m7 A  过了不久,校园又恢复了平静。学校里的闹剧,一般都不会有一个星期那么长。
/ J9 c$ D0 v* N) b& ]  青春痘照长,月经照来,精照遗。中学校园里,荷尔蒙在青春期里永远旺盛,无止无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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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54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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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d/ I9 F; U* b; A! I; |8 A" h  
3 B  [1 F: L$ |" f6 M, f& E. I  高一期末考试完毕,是星期五。潘正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塞给我一个纸条,上面写着“下个周五上午去我奶奶家”。
) J; n) u/ d& W  Z  我当然要去。我心里存着侥幸:莫非他不和方玲好了?不喜欢方玲老爹的权势了?还是,方玲把他给甩了?+ [9 m9 Y: u$ Z# g$ h
  管他那些呢。我当时有干坏事的兴奋感。
7 T# o! \# j0 Q: g& z% \- f/ O  约会的日子到了,我换上大姨出差给我带回的上海连衣裙,把扎在脑后的马尾放了下来。我觉得这样子好看,潘正会喜欢。我妈一早就上班了,继父正准备出门。看见我在镜子前,他说:“你和你妈一样骚,是男人叫你去的吧?”
2 U# K; H7 U; v5 V: Z  我不得不服气他的眼力,但我啥也不说。今天是个好日子,我的心情不能被他破坏掉。
0 S9 U5 E! ^) j9 l  我家住郑州火车站附近,我坐公共汽车来到了潘正奶奶家。# k2 y4 [9 p6 c" k5 K! E
  潘正给我开的门,他刚洗漱完,前额的头发还是湿的。光着的上身黑红黑红的,显然是游泳晒的。下面穿了一条毛边的牛仔短裤。$ U7 n) z1 ~" y6 s" t  k$ Z
  四目相对,两个人都害臊。他把我领到卧室里,地上铺着一张凉席。门边有一盆开得挺热闹的白茉莉。他在感情上对我一贯吝啬,今天可算有了一点情调。我喜欢花,就走到花盆旁,一朵一朵地数起来,他蹲在我身边。我研究着花,他研究着我。我数了,一共27朵。他掐下一枝,递给我。
" ]; |6 Q; h. C7 J' J$ g  我们坐在竹席上,我拿着茉莉花,挺舒服的。他望着我,也没有更多的话。
0 y$ H! `1 ?, |& Y1 K& i  可是,有东西在膨胀。他突然一下把我扳倒,疯狂地吻我,饥渴难忍的样子。之后,三下五除二,脱了我的衣服,又以更快的速度脱了他自己的。他身上的皮肤很白,更显那个挺直的东西和周围毛发的黑。
4 k, I8 s/ ]& X+ t6 a4 L  他趴在我的身上,喘着粗气,没有前奏,一心一意想把那个东西插入我的身体。这种时候,世界上除了插入,一切都被忽略了。但那个玩意儿太笨,呆头呆脑地乱撞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也没有找到可以插入的地方。
% Y6 R. O7 }4 q; p% T- \! S) P  A  终于,他的胸膛离开了我,用一只手拿着那物儿,找准了我身体的入口处,猛地就插了进来。疼痛使我的头脑一片空白,而它还像刀子样在我伤口上来回地割。我不要啊!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,想把他推开,但他的胸膛太沉重,一下一下地压下来,像巨人关怀一个弱小者。好在他的俯卧撑做了不到十次,就哼了一长声,崩溃了,泥一样烂在了我的身上。9 X+ J' T# s' l0 l
  那个变软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掉了出来,我赶紧并拢双腿。这真是我生命中不可缓解的疼痛,痛得火烧火燎。他从我身上翻下来,躺在我身边,闭上了眼。他不关心我的痛,也不关心我流出的血。但我却挺感动,就冲着那东西的笨劲儿,他没有把第一次给方玲,他是给了我。
% q# H) M1 f" N( F) O$ x  临走的时候,他发现我的裙边沾上了混合物,就问我要不要换上一条他姐的裙子回家。
- }: e1 @- [/ Z/ x* ?& Z, ]/ I  我不想穿他姐的衣服,就想被包裹在这充满关怀的白裙子里。血迹不深,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事的人,留意不到。但我还是没敢坐公共汽车,顺着一条小路朝家走。# `% _. Y+ f4 A3 T2 V* Z
  我在路上磨蹭到中午,才进了家,因为中午我妈和继父都在单位。继父的儿子小新在看电视,他看见我,就用和他爸一模一样的口吻说:“野哪儿去了,才回来?”说完,眼睛又转到电视上去了。
4 u2 D3 `3 O2 m7 Y  我悄悄拿了一条干净裙子,来到洗手间。插好门,浑身瘫软地坐在了水泥地上。我把饱受关怀与玷污的白裙子脱下,紧抱在胸前,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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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4-3-15 17:56:0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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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z  _5 H- q5 ~! P8 j3 C  高一期末考试完毕,是星期五。潘正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塞给我一个纸条,上面写着“下个周五上午去我奶奶家”。& B# P0 Q7 X9 J" m: j: L
  我当然要去。我心里存着侥幸:莫非他不和方玲好了?不喜欢方玲老爹的权势了?还是,方玲把他给甩了?
0 u# l# e& S; L& D2 L+ k  管他那些呢。我当时有干坏事的兴奋感。$ ?* E1 C7 K! J2 P
  约会的日子到了,我换上大姨出差给我带回的上海连衣裙,把扎在脑后的马尾放了下来。我觉得这样子好看,潘正会喜欢。我妈一早就上班了,继父正准备出门。看见我在镜子前,他说:“你和你妈一样骚,是男人叫你去的吧?”+ u; h' g3 _# X+ \
  我不得不服气他的眼力,但我啥也不说。今天是个好日子,我的心情不能被他破坏掉。$ F" b' p5 z+ U: Y( q
  我家住郑州火车站附近,我坐公共汽车来到了潘正奶奶家。4 g7 G; R5 U1 H% h0 I
  潘正给我开的门,他刚洗漱完,前额的头发还是湿的。光着的上身黑红黑红的,显然是游泳晒的。下面穿了一条毛边的牛仔短裤。
( E  Q1 R7 u2 U, J  四目相对,两个人都害臊。他把我领到卧室里,地上铺着一张凉席。门边有一盆开得挺热闹的白茉莉。他在感情上对我一贯吝啬,今天可算有了一点情调。我喜欢花,就走到花盆旁,一朵一朵地数起来,他蹲在我身边。我研究着花,他研究着我。我数了,一共27朵。他掐下一枝,递给我。2 W$ n$ E' }, b( R) K
  我们坐在竹席上,我拿着茉莉花,挺舒服的。他望着我,也没有更多的话。8 }' n+ U/ x- N+ o3 D0 _* I
  可是,有东西在膨胀。他突然一下把我扳倒,疯狂地吻我,饥渴难忍的样子。之后,三下五除二,脱了我的衣服,又以更快的速度脱了他自己的。他身上的皮肤很白,更显那个挺直的东西和周围毛发的黑。2 ]6 }4 O# N' o3 y' W' u
  他趴在我的身上,喘着粗气,没有前奏,一心一意想把那个东西插入我的身体。这种时候,世界上除了插入,一切都被忽略了。但那个玩意儿太笨,呆头呆脑地乱撞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也没有找到可以插入的地方。
3 S. [% [$ v4 \  `: M  终于,他的胸膛离开了我,用一只手拿着那物儿,找准了我身体的入口处,猛地就插了进来。疼痛使我的头脑一片空白,而它还像刀子样在我伤口上来回地割。我不要啊!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,想把他推开,但他的胸膛太沉重,一下一下地压下来,像巨人关怀一个弱小者。好在他的俯卧撑做了不到十次,就哼了一长声,崩溃了,泥一样烂在了我的身上。% ]# ~8 G1 |) Y" U: r; ]
  那个变软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掉了出来,我赶紧并拢双腿。这真是我生命中不可缓解的疼痛,痛得火烧火燎。他从我身上翻下来,躺在我身边,闭上了眼。他不关心我的痛,也不关心我流出的血。但我却挺感动,就冲着那东西的笨劲儿,他没有把第一次给方玲,他是给了我。; [5 f( W# J9 F9 {7 N2 C
  临走的时候,他发现我的裙边沾上了混合物,就问我要不要换上一条他姐的裙子回家。; f* R5 O  D) \4 k# @
  我不想穿他姐的衣服,就想被包裹在这充满关怀的白裙子里。血迹不深,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事的人,留意不到。但我还是没敢坐公共汽车,顺着一条小路朝家走。
' b. |& B) _$ m: R6 i! z  我在路上磨蹭到中午,才进了家,因为中午我妈和继父都在单位。继父的儿子小新在看电视,他看见我,就用和他爸一模一样的口吻说:“野哪儿去了,才回来?”说完,眼睛又转到电视上去了。
: n+ j5 @% l& b' Z9 M0 A  我悄悄拿了一条干净裙子,来到洗手间。插好门,浑身瘫软地坐在了水泥地上。我把饱受关怀与玷污的白裙子脱下,紧抱在胸前,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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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4-3-15 23:07:00 | 只看该作者
汗```````````````
gwg 该用户已被删除
18
发表于 2004-3-18 14:30:00 | 只看该作者
这就是第一次吧.
! S2 E1 R/ C3 M; a% E   总是这样的了...........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19
发表于 2004-3-18 20:01:00 | 只看该作者
OH YEAH!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20
发表于 2004-3-19 18:51:00 | 只看该作者
无言........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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